随着人工智能和数字化技术的飞速发展，身份认证方式也正在经历根本性的变革。尤其是移动驾驶证（mDL，Mobile Driver’s License）等政府发行的数字身份凭证，因其便捷性和安全性被越来越多的国家所采纳。然而，隐藏在这些技术背后的“回传”功能，也就是每次身份验证时数字凭证会向发行服务器发送信号的机制，正在引发隐私领域的严重担忧。所谓“回传”不仅意味着潜在的隐私侵犯，更可能成为政府或者其他权威机构对公民行为进行实时监控和控制的工具。这种设计思路被许多隐私专家形容为权力的隐形控制点，严重威胁着公民自由与个人数据的安全。数字身份管理的革新理应以保护用户自主权和隐私为核心，而非为监控和数据采集开后门。
特别是在人工智能代理系统（Agentic AI）逐渐承担更多自主决策和操作任务的背景下，数字身份凭证的设计对整个生态系统的信任至关重要。许多技术标准，如ISO 18013，即便承诺遵循隐私保护原则，内置支持的“服务器检索模式”（亦即回传功能）依然存在被滥用的风险。虽然相关政府机构和标准制定方可能表示暂不启用该功能，但正如业内人士警告，“只要存在能力，某一天就可能被激活”。在现实中，这意味着每一次身份验证行为都可能被记录、监控甚至拒绝，赋予了政府对用户行为的实时控制权。伴随着移动数字身份在金融、电商、在线娱乐等各领域的普及，政府和大企业对验证凭证的依赖日益加深。如果这些凭证带有回传功能，不仅用户的浏览行为、消费习惯甚至更多敏感信息可能被无声监测，更为集中化的数据监管创造了温床。
这种趋势可能对持有者的言论自由、行动自主构成实质性威胁，同时也容易被极权体制利用来打压异见声音或进行政治迫害。在互联网身份管理领域，尽管有诸如KERI、ACDCs、SD-JWTs等现代去中心化身份验证协议能够实现无需回传便捷且安全的身份核实，但由于传统身份验证协议（如OpenID Connect和SAML）在行业生态中的深厚根基，这些创新尚未获得广泛采纳。很多企业和开发者因熟悉和便捷而继续使用带有回传功能的协议，进一步加剧了隐私冒险的潜在风险。业内专家强调，数字身份系统的设计应当以用户为核心，确保凭证使用过程中的隐私保护，类似于传统的实体身份证，既具有权威性和信任度，又不会暴露持证人的具体使用时间和地点。实现这一目标要求技术标准和行业实践聚焦“无回传”的可信验证机制，避免任何内置的实时监控接口。实践中，要构建支持智能代理AI操作的身份认证体系，不能仅仅依赖现有的身份管理产品和流程，而需要全新设计的隐私强化协议和架构。
只有这样才能兼顾系统的灵活性与安全性，为智能代理系统的广泛应用奠定稳固的信任基础。同时，监管机构和标准制定组织应当倾听来自隐私倡导团体、技术专家及用户群体的声音，避免以便利和效率为名削弱基本人权保障。公共政策制定者也应强化对数字身份系统的监督管理，确保技术进步不会沦为侵犯隐私的工具。总的来说，数字身份认证领域正处于十字路口。选择继续沿用带有回传功能的传统模式，极可能为未来的数字监控埋下隐患；而开发和推动无回传、去中心化且安全的身份验证协议，则是维护用户隐私和促进技术良性发展的必由之路。无论是政府、企业还是普通用户，都应当意识到“如果回传能力存在，权力迟早会被激活”的现实警示。
在构建智能代理AI及相关身份管理系统时，坚持设计不允许后门和实时监控的凭证验证方案，是保障未来数字社会自由与安全的关键。未来应当倡导技术方案的透明度和开放性，广泛推广端到端加密和零知识证明等隐私增强技术，彻底杜绝隐蔽的数据收集和行为追踪。唯有如此，数字身份才能真正成为赋能自主、保护隐私的利器，而非掌控与操纵的工具。数字身份管理的未来，需要我们共同发声，拒绝“回传”功能带来的隐私风险，推动基于信任而非监控的数字生态系统，构建一个真正尊重个人权利与自由的数字社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