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宾夕法尼亚州的药房数量急剧减少,甚至已经达到了令人担忧的地步。根据Spotlight PA获得的数据显示,2020年初到2025年中旬,宾夕法尼亚州超过800家执照药房关闭,造成了医疗服务获取上的明显障碍。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地区,药房的消失威胁到了居民获得处方药、药物咨询、疫苗接种及其他基本健康服务的便利性。分析人士和药房运营者们一致认为,支付体系的缺陷是导致这一危机的核心因素。药物报销标准过低以及中间商——被称为药房福利管理组织(PBMs)——对价格体系的影响,引发了药房巨大的经济压力。大多数药房,尤其是独立的社区药房,发现他们通过保险报销拿到的报酬往往不足以覆盖药物成本和运营开销。
即使顾客增多,处方填写量提升,也无法带来盈利。这种“赚了流量却赔了钱”的困境,严重影响了药房的持续经营能力。药房福利管理组织,作为处方药价格链条中的中间环节,承担着管理处方福利、调解制造商与药房之间交易的责任。然而,许多药剂师和立法者认为这些组织利用自身权力,压低药房报酬,同时推动患者优先使用其关联的大型连锁药房或邮寄药房服务,从而排挤了本地独立药店。宾夕法尼亚州州长乔什·谢泼罗2024年预算演讲中对PBMs提出了严厉批评,指出他们在药品价格上涨中获利丰厚,却让普通民众承担高昂药价的负担。省政府提出了改革PBMs的多项措施,包括要求其公布财务透明度和受监管登记,以期改善行业生态。
然而,这些法规的实施尚未缓解根本问题。宾夕法尼亚州独立药房协会和多位药房负责人表示,现行法律更多是为未来奠定基础,目前的执行力度及影响力仍不足以挽救岌岌可危的药房网络。药房连续关闭,尤其在乡村和服务不足的社区,对公共卫生体系构成了严峻挑战。患者不得不花费更长时间与更远距离来取药,某些情况下还得面临处方转移的复杂程序,增加了治疗断档的风险。邮寄药房虽然提供了便利,但难以完全替代本地药房的面对面服务与专业指导。药房业主埃里克·普西(Eric Pusey)曾经形象地描述了现实的残酷:2022年,他所在地区其他药房关闭后,虽然生意一度增加,但他的店还是亏损超过十万美元,不得不动用个人积蓄维持运营,甚至寻求联邦贷款援助。
类似的故事在全州屡见不鲜。位于哥伦比亚县的小型药房Vine Pharmacy创始人夏洛特·莫斯(Charlotte Moss)竭尽全力提供多样化服务,包括定制药物时间包、药物配送以及社区健康课程,甚至应对2019年洪灾后的伤口护理和新冠疫情期间的疫苗接种。然而,因为保险支付不足,她最终不得不在2025年关闭药房,带走了当地居民宝贵的医疗资源。作为回应,一些医疗机构和非营利组织如Family First Health加快了开设社区药房的步伐,以填补这些空缺。尽管如此,新的药房很难快速弥补关闭的数量和服务范围的损失。大型连锁药店如Rite Aid的破产及关店,加剧了行业的不稳定。
业内人士指出,即使像Rite Aid这样的巨头,也难逃与PBMs关系不明朗而亏损的命运,反映出整个行业的结构性问题。立法层面,宾夕法尼亚议员们提出改善Medicaid药房支付的建议,借鉴邻州俄亥俄州的成功案例,旨在将部分行政费用节省直接转化为药房补偿,帮助药房获得更多可持续的收入来源。尽管相关法案尚未正式提交,显示出政策制定者对问题的高度关注。另一方面,PBMs和其行业协会则强调他们在降低患者药品开支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并表示相关批评忽视了市场的复杂性。CBV Caremark等大型PBM运营商也声称为独立药房提供了优于自家连锁体系的报销政策,并致力于支持社区药房稳定发展。尽管观点有分歧,各方都认同药房关闭对部分社区造成的冲击及药房经营的挑战是现实存在的。
宾夕法尼亚保险部门呼吁患者遇到药房难以就近获取时,主动求助消费者帮助中心,同时督促保险公司努力弥补供应链断裂带来的服务缺口。作为居民日常医疗链条重要一环,社区药房的消失意味着医疗服务的可及性下降,公共健康风险上升。长远来看,优化支付结构、推动透明法规以及保障地方药房的营运利润,是避免医疗服务空心化的关键。宾夕法尼亚州政府及相关行业需要继续推动多方协作,基于实际需求和公平原则,革新药品支付体系,减轻药房经营压力,确保居民能够获得可靠、便利、高质量的药房服务。药房不是简单的零售店铺,而是社区健康守护的重要堡垒。随着支付体系改革的深入,愿宾夕法尼亚能够找到平衡点,守护药房的明天,确保每一个居民都能及时获取所需的生命线药物和健康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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