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3日,美国众议院以218票对214票的微弱优势通过了备受瞩目的《大美法案》(One Big Beautiful Bill Act),标志着这项经过漫长且激烈辩论的法案即将提交给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签署成为法律。这项规模庞大的立法不仅承载着特朗普第二个总统任期的核心施政目标,也反映了共和党议员在应对国家财政压力、边境安全及医疗保障等多重议题上的复杂博弈。 这次投票过程异常艰难,经历了历史上最长的议会辩论和程序投票,显示出该法案在党内和两党间的极大争议。最终,只有两名共和党议员投下反对票,他们是来自肯塔基州的托马斯·马西和宾夕法尼亚州的布莱恩·菲茨帕特里克。尤其是马西,他一直坚决反对该法案,担心财政赤字进一步扩大,而菲茨帕特里克则批评参议院修改版中关于医疗补助的调整未能达到他的标准。 众议院议长迈克·约翰逊在投票后坦承对参议院对该法案的改动不甚满意,但仍然称赞各方议员的努力,认为这是击败拜登时代“公然混乱”的关键一步。
特朗普则在爱荷华州的集会上高调庆祝《大美法案》的通过,称这是一场“从国家衰退中宣告独立”的胜利,重申2024年竞选承诺的兑现,并强调立法实现了减税、减少监管、强化边境安全的目标。他特别提及,法案将赋予美国“摆脱左翼官僚主义”和历史上最大“外来入侵”的自治权。 《大美法案》是一揽子财政和政策举措的集合,涵盖多方面内容。税收政策方面,法案永久延续了2017年减税与就业法案中的大部分内容,这些税收优惠若不续签将于年底失效。与此同时,针对个人和家庭的标准扣除额增加,儿童税收抵免提升,特别针对低收入家庭的“特朗普”储蓄账户计划也被纳入。 边境安全拨款显著增加,超过1500亿美元将被用于建设美墨边境墙,并支持移民与海关执法机构的运作。
国防预算也获得强力增长,约1530亿美元追加资金,其中包括唐纳德·特朗普提出的“黄金圆顶”太空导弹防御系统和提升海军舰船建造的专项支出。 医疗领域调整备受争议,尤其是对医疗补助计划的大幅削减和新增的80小时月工作要求,对于约7000万依赖该计划的低收入美国人影响深远。法案还限制了大型堕胎服务机构如计划生育组织获取医疗补助资金的资格。同时,农村医院将获得50亿美元的特别资助以缓解医疗服务困境。 该法案还有对联邦学生贷款的严格限制,设定终身借款上限,并区分专业与研究生借贷额度。同时,法案对高等教育机构的捐赠征收更高的消费税,要求资产较多的学校承担更大税负。
值得注意的是,百万富翁不再享受失业保险福利,体现出共和党推崇的“自力更生”理念。 在法案历经众议院和参议院的反复修订过程中,财政保守派和温和派各自表露出异议,尤其是对预算赤字的担忧日益加剧。根据负责任联邦预算委员会的分析,法案经参议院调整后预计将在未来十年内增加约3.9万亿美元的财政赤字,而最初众议院版本大约为3万亿美元。参议院的部分改动,例如提升州和地方税(SALT)扣除上限至4万美元,以及针对科研和开发的税收抵免永久化,是为了争取中间派共和党人的支持。 众议院少数党领袖哈基姆·杰弗里斯利用其“魔术时刻”特权进行了近九小时的持续反对演讲,打破了众议院历史反对议案的时长纪录。他依次批评法案会削弱医疗补助福利,警告其对低收入群体带来的负面影响。
共和党领导层回击这种表演政治,强力推进法案以实现独立日的立法目标。 共和党内部一些自由派成员如众议院自由核心小组(Freedom Caucus)的领导人安迪·哈里斯则在法案通过后透露,支持投票是在获得了关键的执行部门承诺后才决定的,这些承诺涉及更有效地打击医疗补助的浪费和欺诈,并将增加对环境项目补贴的审查和限制。此外,亦有议员透露,未来可能通过更多分阶段的调节法案,继续改善和调整目前遗留的问题。 约翰逊议长表示,他计划在今年秋季推动第二个预算调节方案,紧接着在明年春季再推出第三个方案,用以覆盖未来两个财政年度的预算,以及启动旨在削减浪费和滥用支出的拨款削减法案。白宫方面也积极配合,向国会提交削减申请项目清单,寻求进一步缩减政府开支。 对于普通美国民众而言,《大美法案》的影响既广泛又深远。
一方面,永久减税和提高扣除额度将直接减轻多数家庭的税务负担;另一方面,医疗补助调整及工作要求增加,可能令部分弱势群体的医疗保障面临更大压力。该法案还强化了边境管理和国防实力,体现了特朗普及共和党强化国家安全的优先策略。 总的来看,《大美法案》是共和党在经历2024年国会选举后,为应对国内外挑战而进行的全面政策整合。其通过过程曲折,展现了党派内部及国会两院在财政、社会和安全政策上的激烈博弈。随着特朗普计划于7月4日正式签署法案,这将成为他第二任期中最为代表性的立法成果,或将对美国未来数年的经济结构、社会保障以及国家安全产生深远影响。 未来几个月,国会内外都将关注法案落实的具体细节,尤其是在医疗补助及财政赤字调控方面的实际效果。
同时,预计相关附加法案会陆续推出,逐步完善或修正目前存在的争议和不足,推动美国持续走向财政责任与政策稳定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