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巴基斯坦的互联网监控与言论审查系统日益严酷,引发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令人震惊的是,这一极具争议的监控机器不仅仅是由国内力量推动的。根据国际权威机构的调查报告,巴基斯坦的监控系统由来自德国、法国、阿联酋、中国、加拿大与美国等国的多家企业技术支持和推动。背后复杂的供应链和技术合作,呈现出全球化背景下监控技术如何跨国扩散并助长专制的严峻现实。 Amnesty International 的报告"控制阴影"详细披露了这一情况,指出巴基斯坦当局通过隐秘渠道采购复杂的监控与审查设备,包括网络防火墙"Web Monitoring System 2.0"和合法截获管理系统(LIMS),这些设备极大地加强了当局对公众通讯的监控力度。 起初,巴基斯坦采用了加拿大Sandvine公司(现隶属AppLogic Networks)提供的网络监控技术,这一版本被称为WMS 1.0。
但是,随着Sandvine在2023年退出市场,巴方迅速引入了中国Geedge Networks提供的新技术,结合美国Niagara Networks和法国Thales的硬件与软件,升级为WMS 2.0。值得注意的是,Geedge Networks的技术被认为是中国"防火长城"技术的商业化版本,代表着中国式国家级审查和监控的出口。 合法截获管理系统由德国Utimaco公司与阿联酋Datafusion公司联手提供,后者开发的监控中心Next Generation (McNG)系统使巴基斯坦情报机关包括ISI能够即时截获数百万用户的电话、短信与互联网活动。这套系统没有有效的法律约束,警方和军方可以在没有透明度与正当程序的情况下,监控任何被系统添加号码的个人。不仅如此,LIMS还能监控通过HTTP协议访问的网页内容,尽管HTTPS加密内容受到一定保护,但访问何种网站的元数据仍然被捕获。 这套监控体系被形象地称为"监视哨",24小时监控巴基斯坦国民的通信与上网行为,但事实上,普通民众往往未察觉自己无时无刻都处于监控之下。
巴基斯坦新闻工作者举报自己在发布反腐报道后遭受严密监控,以至于不得不减少与亲友的联系,恐惧波及他人。这种环境极大地限制了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加剧了公众的自我审查和沉默。 巴基斯坦缺乏成文且有效的法律保障来约束这种技术的滥用。虽然"公平审判法案"中有强制授权搜查令的规定,但在实际操作中屡遭忽视。强大的监控设备与极度脆弱的法律保护形成鲜明对比,使得所谓的"国家安全"成为压制异议、打压公民社会的借口。 Amnesty International强调,这种高科技极权主义的扩张,本质上是由多个国家的企业与政府在监管缺失的情况下默许甚至直接推动的结果。
西方与北美的几家公司,尤其是加拿大公司参与了初期的技术供应,美国与法国的硬件制造商也为其提供先进设备。与此同时,中资公司Geedge Networks不仅给巴基斯坦提供软件,还将中国的网络审查技术输出到了境外,这体现了中国对外推广国家控制互联网的战略目标。阿联酋公司Datafusion在其中则起到了将德国技术与巴基斯坦情报机构对接的桥梁作用,这种跨国联手的监控链条为巴基斯坦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控制力。 优裕的财政资金支撑起庞大的监控网络,而外国企业则借此获利,不顾所引发的严重人权问题。技术出口监管的缺失,更使监控设备和软件能够自由流入像巴基斯坦这样的国家,形成了一个利润驱动的"压迫经济"。就此而言,这不仅是技术扩散问题,更是国际贸易与企业社会责任的丧失。
Amnesty International指出,多国政府应加强对监控技术出口的管控,避免这些尖端技术成为侵犯人权的工具。同时,要求相关企业承担起道德责任,对其产品可能造成的滥用后果进行评估,并拒绝参与侵犯公民自由的项目。然而,目前无论是欧洲、北美、阿联酋还是中国,都未能提供足够透明度和约束力度,监控技术贸易仍在灰色地带持续发展。 巴基斯坦的网络防火墙WMS 2.0不仅可限制互联网访问,还可针对特定内容进行封锁,几乎没有任何公开的监督机制,这使得互联网的开放性与自由受到了极大威胁。VPN等绕过技术也容易被屏蔽,令民众无法安全自由获取信息。无论是异议人士、记者还是普通用户,都在一个看不见的"铁幕"中被剥夺了网络空间的自由。
同时,LIMS的广泛部署使得政府几乎可对任何人实施高度个性化的监控,无需透明的后台授权。数据显示,现在在巴基斯坦有超过四百万人正在被LIMS系统实时监控,这种规模的监控彻底改变了该国的信息环境,也极大压缩了公民社会的活动空间。 这种现状令人反思全球技术如何被滥用以助长极权,技术中立论显然不具备说服力。技术既是双刃剑,其应用往往取决于背后的政治权力结构。巴基斯坦的案例清楚说明,国际社会与企业必须更加注重对技术销售与出口的社会影响评估。 人权团体呼吁加强国际合作,制定严格的出口管制政策,并建立跨国问责机制,确保任何涉及对公民人权大规模侵犯的技术供给都能被有效监管。
同时,巴基斯坦国内也亟需法律改革,以建立合理的隐私保护与数字权利制度。 综上所述,巴基斯坦的监控与审查体系是国际技术合作与人权冲突的典型案例。西方企业、中国技术和阿联酋企业携手打造出一个庞大的、几乎无监督的监控网络,将数百万巴基斯坦人的数据和通讯置于监控之下。这场跨国科技与政治的博弈提醒我们,全球化时代技术扩散背后,应承担起对人权的保护责任,防止权力被滥用,保障公民的基本自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