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兹别克斯坦作为中亚重要国家,其宗教政策和相关法律的变革备受全球关注。2021年7月5日,乌兹别克斯坦总统正式签署了新宗教法,该法律于次日正式生效。尽管法律文本中只作了有限度的修改,但整体而言,新的宗教法在很大程度上延续了此前法律对宗教自由的严格限制,甚至在某些方面收紧了管控。这一事件引起了国际社会和人权组织的高度关注,并对乌兹别克斯坦的宗教自由和法治环境提出了质疑。新宗教法对宗教群体的组织、教育、传播信仰及材料管理等方面施加了苛刻限制,严重影响了该国宗教信仰自由的正常行使。 新法律的核心内容强调,所有宗教活动必须在获得国家批准的前提下进行,这涵盖了宗教教育、宗教组织的注册、传播信仰以及相关材料的出版和分发。
未经批准的宗教活动被归为"非法宗教活动",处罚力度依旧高于国际社会所认可的标准。相比于之前法律,尽管申请宗教社团注册的最低人数由100人降至50人,但新增了所有发起人必须来自于同一城市或区的限制,这无疑增加了宗教组织注册的难度,特别是对于分散居住的宗教少数群体影响更为显著。 长期以来,乌兹别克斯坦宗教自由受到众多限制。宗教事务委员会对官方宗教活动实行严格监管,司法机关、警察以及各级政府部门都有权限制并干预宗教聚会和相关活动。新宗教法仍维持对宗教活动的强制申报制度,要求注册宗教组织在计划举办非仪式性质的宗教会议、研讨会等活动时提前向司法部门提交详细信息,包括参与者名单、资金来源和使用的宗教材料等。未提前申报或违反规定的活动将面临法律制裁。
此外,新法律继续禁止个人在未经注册的机构内进行宗教教育。宗教教育机构须由国家认可的集中式宗教组织设立,并需经过司法部的注册及宗教事务委员会的许可。非经许可的宗教教学行为被界定为非法。该规定同样限制了未成年人接受宗教教育的权利,有学者和人权人士对此发出强烈质疑,认为此举剥夺了公民对信仰知识自由获取的机会。 在宗教信仰的传播方面,新法律特别禁止任何形式的传教和试图通过思想上的影响强制转换他人信仰。传教活动被定义为"通过施加意识形态影响以强制改变他人信仰"的行为。
此项规定受到联合国相关机构和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的批评,认为其过分宽泛且可导致执法的任意性,从而限制了合法的宗教传教自由。此外,所有宗教类印刷及电子材料的生产、进口和分发需事先通过国家审批和审查,继续实行严格的宗教内容审查制度,限制了信仰信息的自由流通。 新宗教法还规定,所有宗教组织的领导者需具备受国家认可的宗教教育资质,这也成为限制一些宗教团体合法活动的门槛。法律中虽未明确说明什么等级的宗教教育符合要求,但已有报告指出宗教事务委员会和相关部门对宗教教育资质的审批持高度控制态度,外资背景宗教教育或非官方教育难以被认可。这种机制限制了宗教组织内人员的多样性和自主发展能力。 国际社会对乌兹别克斯坦此举表达了高度关切。
该国虽自2020年10月成为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成员,但在实际人权履行方面屡屡受到批评。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多种国际人权组织和欧安组织均曾建议乌兹别克斯坦废除过度限制宗教自由的法律条款,允许公民在不受国家任意干预的情况下自由信仰和实践宗教,但新法的通过显示出政权对这些国际义务的忽视。 法案通过过程缺乏透明度更是引发了广泛争议。新宗教法的起草和审议几乎完全闭门进行,公众未能充分参与讨论,法案相关文本也在长时间内未向外界公布。即使在议会通过后的几天内,法律文本才被公开,相关政府部门也未就法律对宗教信仰自由的影响给出明确回应。这种秘密操作加剧了民众和宗教团体对国家管控的恐惧,同时也加深了对法律公正性的质疑。
有不少宗教人士和人权维护者指出,新法律的严格限制、繁琐程序以及模糊法律条款,加剧了宗教群体在日常活动中的压力。例如,不少非官方宗教组织申请注册时遭遇无理拒绝,独立清真寺面临无法注册、被官方关闭的困境。宗教领袖在宗教事务委员会和司法部门的审查中经历繁重的行政障碍,且外籍宗教人士的来访受限,进一步加剧了宗教活动的复杂性。 更有甚者,新法未明确取消之前法律中关于穿着宗教服饰的限制,宗教服饰问题仍为敏感话题,涉及个人表达自由。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常被列为法律限制的理由,而这些理由往往具有较强的主观性和泛化,因此法律在执行过程中容易产生针对特定宗教群体的歧视和压制现象。 除了法律文本本身,乌兹别克斯坦政府在日常执法实践中也展现出对宗教活动的严密监控。
多个宗教少数群体反映,警方与安全部门经常突袭宗教聚会,逮捕宣传自主宗教信仰的个人,甚至对家庭中的宗教活动予以限制。青少年被禁止参加宗教教育,家长因试图教授宗教知识而受到警告或处罚,这些现象表明法律的严苛规定背后,政治意图和对宗教生命力的控制欲望更为明显。 综观乌兹别克斯坦新出台的宗教法,其出台背景呈现出政权维护宗教事务高度控制的政策趋势。尽管表面上实施某些放宽措施,但总体而言,法律强化了国家对宗教生活的干预和监控,显著削弱了公民依法享有的宗教自由权利。该法律的实施对国内宗教社团的运行和国际社会对乌兹别克斯坦人权形象造成了不利影响。 未来,乌兹别克斯坦如何在维护国家安全与保障宗教自由之间取得平衡,将是人权观察者和国际社会重点关注的问题。
推动该国落实国际人权义务,促进法律透明、公正及非歧视执行,将有助于宗教自由环境的改善,为各宗教团体提供宽松的信仰和表达空间。与此同时,国内宗教社团、民间社会及国际伙伴的持续对话与合作,也是引导制度改革、推动更加包容和开放宗教政策的重要力量。 总之,乌兹别克斯坦新宗教法的签署不仅是该国宗教政策的重要转折点,也使得宗教自由话题再次成为国际舆论焦点。该法案在保障国家利益与尊重公民基本权利之间的矛盾和挑战,反映出该国宗教治理的复杂性和未来改革的迫切需求。面向未来,如何推动宗教法律制度与国际人权标准接轨,保障公民的信仰权利,将成为乌兹别克斯坦人权发展的关键所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