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亚州律师资格考试（California Bar Exam）作为美国最高法律职业资格考试之一，一直以来都以严谨、公正著称。然而，2025年4月，州律师协会（State Bar of California）发布声明，承认在今年二月份举办的考试中，部分多选题是利用人工智能技术辅助开发的。这一消息立刻在考生群体、法律教育界乃至社会公众中引起强烈反响。该决策暴露了人工智能在高风险专业考试应用中的风险和挑战，也敲响了人们对于技术伦理与考试公平性的警钟。 加州州律师协会的官方说明中指出，考试的多项选择题主要由考试承包商Kaplan公司负责编写，部分题目则是从一年级法学院学生考试（First-Year Law Students’ Exam）中精选回收，另外还有部分题目由独立心理计量机构ACS Ventures设计和评估，该机构采用了人工智能技术。与传统人工出题相比，人工智能介入的目的是希望能提高题目开发效率，优化难度设置，并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人为偏见。
然而，考生在实际考试过程中出现了明显的“卡顿”、题目逻辑不连贯及某些内容不妥等问题，随后纷纷向主办方表达疑虑和不满。加州州律师协会经过内部核查后确认了部分多选择题确实是人工智能参与开发的事实。更为关键的是，ACS Ventures不仅借助人工智能开发题目，同时也参与了这些题目的评审和批准，这引发了法律界专业人士对考试公正性的质疑。 众多法律专业教师和考试辅导专家立即对此提出严厉批评。旧金山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凯蒂·莫兰（Katie Moran）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直言不讳地称这一行为为“令人震惊的承认”。她强调，允许一家并非法律专业背景的公司，通过人工智能生成法律考试题目，进而还由该公司参与评估这些题目，极大地潜藏风险。
这不仅可能损害考试的权威性，更会影响考生的前途与法律职业的纯洁性。 对此，州律师协会执行董事莉亚·威尔逊（Leah Wilson）公开表示，他们对多项选择题准确评估考生法律能力的有效性充满信心。威尔逊强调，协会正吸取教训，将在今后的考试中加入更多独立的审核和验证环节，以确保题目的科学性与公平性。她还承诺将向加州最高法院提出申请，调整今年二月考试考生成绩。此举意在弥补考试因技术和题目设计瑕疵可能带来的损害。 此次事件反映了人工智能技术在法律行业教育与考试领域日益普及的趋势，但同时也暴露出该领域在监管、伦理规范和技术实用性上的不足。
法律考试作为关乎律师职业准入门槛的关键考试，其题目内容必须充分反映法律知识的深度、准确性和权威性，而人工智能生成内容是否满足这些标准成为公众关注焦点。 人工智能的使用确实为考试题目的研发带来了创新机遇。传统人工编题不仅时间耗费长，而且受主观因素影响较多。AI技术可以通过大数据分析法律条款和案例，自动生成大量题目，节约人力资源，提升效率。然而，算法透明度不足、数据偏差、对情境理解有限等技术短板可能导致题目的准确性和合理性受到影响。此外，AI缺乏法律专业判断，难以识别题目中的微妙法律差异和潜在漏洞。
再者，考试作为法律职业准入的重要关卡，需要保证绝对的公平性和权威信用度。AI技术涉及自动生成和评估题目，若缺乏足够严格的人工审核和制度保障，可能会破坏考生对考试体系的信任，导致其结果被质疑，甚至引发法律纠纷和社会舆论危机。 本事件中，智能算法与人工审批相结合的模式虽为尝试创新，但实践中因审核环节不足等问题，给考生带来了困惑。未来，强化独立第三方评审、提升考题设计透明度、详细公布技术使用流程和监管规范，将成为行业发展的必然选择。需要以严格的道德标准和法律责任意识确保考试的高标准、公平性和权威性。 法律教育专家也纷纷表示，面对人工智能技术的迅猛发展，法律培训机构和考试主办方应保持谨慎，既不能盲目排斥创新，也不能放松对AI技术的监督管控。
合理利用AI辅助工作流程，提高教学和考试效率，同时保留人工专家的专业判断，避免对AI技术的过度依赖。 此外，考生对考试过程中出现的技术故障和题目质量问题表达强烈不满，希望有关部门及时整改。加州州律师协会承诺对涉嫌受到影响的考生给予公正处理，也彰显了其正视问题的态度。不过，如何防范未来考试中再次出现类似事件，恢复公众信任，仍是协会乃至整个法律考试体系亟需解决的难题。 从宏观视角看，此次加州州律师协会利用AI开发考试题目事件，是人工智能与高等教育及专业资格评定深度融合过程中的一次试验和警示。它提醒我们，任何技术创新必须结合行业特性和社会价值观，切实保障评价标准的严谨性和公正性。
只有在技术、伦理、监管三方面取得平衡，人工智能才能真正成为推动法律教育与职业发展向前迈进的助推器。 未来，随着人工智能技术不断进步，法律考试领域的改革和创新仍将继续。培训机构或许会更多地用AI辅助课程设计和个性化学习，考试出题流程也可能引入更多智能化工具。但无论技术多么先进，确保考试题目的科学性、准确性与公平性仍需人工专业人士的深度参与和严格把关。 加州这次事件在法律界和教育界掀起的波澜，意味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必须更加透明和负责任。只有制定详细的评估标准和监管机制，强化公开披露，广泛征求法律专家和利益相关方意见，才能使科技进步真正造福于法律职业人才培养和公共利益。
总的来说，加州州律师协会使用人工智能开发考试题目一事，引发了关于AI在专业考试中的应用合法性、有效性和伦理性的热烈讨论。经历此次风波，相关机构应以此为鉴，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完善考试体系，确保法律资格考试继续保持其应有的权威性和公正性。未来人工智能必将为法律行业带来更多创新机遇，也挑战各方智慧去共同创造一个既先进又可信的评估环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