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歇根州近日宣布，因环境中‘永远化学物质’（PFAS）引发的鱼类污染问题，州政府将受污染水域中发出“禁止食用”警告的湖泊和河流水体数量从33个激增至98个，几乎增加了三倍。此举反映了当局对PFAS危害认识的不断深化，也凸显出该类化学物质对新时代公共健康带来的巨大挑战。PFAS全称为聚氟烷基物质，被广泛应用于各类防水、防油、耐污材料及消防泡沫中。因其极难降解且易在环境及人体内累积，被誉为“永远的化学物质”。长期暴露于PFAS可能致癌，还能影响甲状腺、肝脏功能，危害孕妇健康和降低疫苗效果。作为美国环保领域最为复杂的污染问题之一，PFAS污染广泛存在于水域土壤甚至空气中，尤其是底泥和生物体内的浓度更令人担忧。
密歇根州环境保护部门的最新调查显示，鱼类体内的PFOS（一种常见的PFAS化合物）浓度日益升高，远超过去制定的安全阈值。此前，州政府采用的鱼肉中PFOS安全摄入限值分别为9ppb（每十亿分之一）和300ppb，分别对应发出消费建议及全面禁止食用的标准。然而，随着2025年新数据的发布，这些阈值大幅下调至1.5ppb和50ppb，反映出科学界对PFAS毒性的认识趋于严苛。新的标准意味着更多水域被纳入鱼类污染警戒名单。根据密歇根卫生与公共服务部（DHHS）的数据，目前全州共发布了782条基于不同鱼种和地点的食用建议和禁令，南部下半岛是污染最严重的地区。尽管如此，部分污染严重的水体尚未配备官方的警示标志，环保人士呼吁实施统一的全州性标志系统，防止因缺乏及时信息而导致群众误食受污染鱼类。
密歇根州的PFAS鱼类安全指南自2023年版以来，经过系列数据修正和风险评估优化，愈加注重准确反映不同鱼种的污染风险。除了PFOS外，鱼类体内的汞、二恶英和多氯联苯（PCBs）等污染物仍是食物安全的重要考量，但PFOS现已成为促使食用限制升级的主要驱动力之一。值得注意的是，PFAS在鱼类中的污染浓度通常以ppb（十亿分之一）计算，而饮用水安全标准多采用ppt（万亿分之一）计量，两者在数量级上存在巨大差异，因此需结合摄入频率和暴露途径综合评估风险。有研究表明，鱼肉中即使较低浓度的PFOS积累，长期累积效应也不可忽视，特别是对依赖捕鱼为主食的社区及儿童群体。对此，环保界呼吁加强污染源头治理，尤其是已知的工业遗址和军用基地周边水体如奥斯科达附近的沃茨密斯空军基地区域，经常被测出高PFAS水平，鱼类污染尤为严重。近年来，密歇根州议员和公众对PFAS监管的关注度显著提升，法律诉讼和环境整治项目不断推进，旨在减少排放总量并改善水域生态。
此前，肯特县对通勤者及周边居民血液中PFAS水平的系统检测发现，频繁食用受污染鱼类的人群体内PFAS浓度显著上升，证实了鱼类食用与体内污染物累积之间的直接关联。密歇根卫生部门的科学家指出，近年来全球及美国对PFAS毒性参数进行了多次调整，新的风险评估结果表明这些污染物的健康影响发生在比过去预估更低的剂量下，促使安全标准趋于严格。PFAS化学物质的特性使得污染问题更为棘手。它们难以通过传统水处理方法去除，一旦进入生态系统，长时间存在于水体和生物体内，构成持续健康威胁。PFAS污染不仅困扰着密歇根，也成为美国其他多个州尤其是工业集中区的共同难题。为了保障居民健康，密歇根州呼吁民众关注官方发布的最新食用指南，特别是在钓鱼季节，应避免捕捞和食用受污染水体的鱼类。
家庭养鱼或户外烧烤时，需留意并遵循相关食用限制。专家建议，除了减少受污染鱼类摄入外，州政府和环保组织应加速推进污染监测、源头清理及公众教育工作。同时，强化对工业排放的监管以及促进污染替代技术的应用，才能从根本上减缓甚至逆转PFAS在湖泊和河流中的蔓延。环保维权人士指出，统一且强制的现场警示标识是保障居民知情权和安全防护的重要手段，呼吁州政府加强协调，避免地方政府在警告执行中标准不一，造成信息传递断层。总体来看，密歇根州扩大全鱼类“禁止食用”警告的举措，是面对持久环境污染风险所做出的负责任响应。它既体现了环境与公共卫生领域科学研究的进步，也对加强污染风险管理起到积极推动作用。
未来，如何在保障渔业资源利用与社区健康之间找到平衡，仍需政府、科研机构、环保团体和公众共同努力。持续的环境监测、透明的信息发布和严厉的监管措施，将是抵御PFAS及其他污染物威胁的关键。随着全球对‘永远化学物质’关注度不断提升，密歇根的经验与教训亦将为其他地区提供重要参考，推动全社会更加科学地认识与应对复杂的环境污染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