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十年来,美国一直被视为全球唯一的超级大国,主导着国际秩序和全球安全体制。然而,随着中国的崛起、俄罗斯的复苏,以及其它新兴力量的崛起,美国的霸权正面临严峻挑战。特别是在唐纳德·特朗普执政期间,这一趋势被进一步加速和显性化,特朗普的一系列政策和言论显示出美国正逐渐退出传统的全球领导角色,而这种转变对于世界来说,或许是值得欢迎的。特朗普时代的美国霸权放弃,实际上反映出的是国际格局的必然演变,和美国内部及全球力量对比变化的深刻反映。为何特朗普会选择放弃美国霸权,这背后又有怎样的逻辑?这种转变对美国及世界又意味着什么? 首先必须理解的是,特朗普并非美国霸权衰落的根本原因,而是将这一大势提前并公开化的关键推手。美国霸权的衰退其实始于更早的时代,涉及经济竞争力的下降、军事资源的分散以及公众对海外干预疲劳的增长。
美国过去几十年以霸权身份介入全球事务,不仅耗费巨大财政支出,也将其推向了多重军事冲突和地缘政治风险的风口浪尖。从冷战结束后的相对轻松的全球主导,到当今面对强势竞争对手的艰难抉择,美国的领导力面临质疑。 特朗普推崇“美国优先”政策,他对传统盟友尝试施压,公开质疑军事同盟的价值,甚至对北约表现出威胁退出的态度,提出收回驻外军队,减少美国在全球事务中的介入。这些行为看似是突发政治现象,但背后反映的是美国对维护传统全球霸权的代价与风险的重新评估。美国的民意调查显示,越来越多的美国人不愿意为全球事务持续付出巨大代价,尤其是当直接利益不明显时。特朗普的政策从某种角度看是美国民意的一种反映,也是对国际现实的适应。
从战略层面来说,美国霸权的维系依赖于其对于全球安全规则的维护,以及对重要地区的军事存在,尤其是在欧洲对抗俄罗斯,在亚洲遏制中国。然而,冷战时期那种两极对峙的格局已经不复存在。中国作为经济实力和军事现代化迅速增长的国家,正在逐步扩大其地域影响力,挑战美国在亚太地区的主导地位。同时,俄罗斯通过军事行动强化其在东欧和中亚地区的影响力。美国如果要继续维持其霸权,需要大幅增加国防支出,提升军事部署能力,并做好为关键利益开战的准备,而这在美国公众看来代价巨大且难以承受。 特朗普正是站在这种民意与现实的交汇点上,敢于直言美国在维护盟友安全方面“得不偿失”,并且质疑长期军事介入的战略合理性。
他对盟友们“搭便车”的批评,虽然语言粗糙,但触及了核心问题:盟国自身是否承担了应有的防务责任?美国是否在为了安全提供者的角色而被过度勒索?这一观点即使在传统外交政策圈中也产生了共鸣,因为美国过去的全球领导往往伴随着高昂的资源投入与战略风险。 从国际视角看,特朗普的退缩为国际秩序的向多极化转型铺平道路。多极化意味着不再有单一超级大国主导全球,而是出现若干地区强权共同维护各自利益并相互制衡的局面。虽然多极化可能带来地区冲突的风险增加,但相比霸权主义导致的巨大军事对抗和核战争危险,多极化更符合当前全球力量现实,也更符合大多数国家的利益期待。 具体而言,欧洲安全形势因美国战略收缩而面临考验。俄罗斯在乌克兰的军事行动使欧洲国家必须重新考量自身安全。
面对核威胁和常规力量的不对等,欧洲或将被迫增强军事自主能力,甚至在核政策上寻求突破,如推动欧洲自身核威慑力量的建设。日本、韩国也可能因为美国力不从心而开始考虑核武装,以应对东亚日益激烈的地缘政治压力。对于澳大利亚而言,则需要发展更加独立的国防体系,同时外交政策将更加侧重于地区平衡策略,以适应美国影响力的减弱。 亚洲地区,台湾问题尤为敏感。台湾因其特殊的地缘位置及其在高科技产业,特别是先进芯片制造领域的战略重要性,使得中美冲突的风险剧增。然而,美国是否赴汤蹈火捍卫台湾,依然存在重大不确定性。
事实上,美国现有的防御支出和公众意愿都难以支撑一场可能演变为核冲突的战争。特朗普政府对台湾的曖昧态度揭示出这一现实:美国对台湾的防御承诺始终是有限的,而台湾实际也难以完全依赖外援。 人工智能(AI)和未来的通用人工智能(AGI)也成为大国竞争中的一个新焦点。虽然未来AGI可能为拥有它的国家带来巨大的军事和经济优势,甚至彻底改变战争面貌,但正如战略家和专家所指出的,AGI不太可能打破核威慑的根本逻辑。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即使面对AI驱动的新兴军事技术,仍持有极强的威慑力。此外,军事革命往往缓慢且复杂,AGI带来的优势也需在技术稳固、政治意愿和国际反制等多方面条件下实现。
回顾美国历史,尤其是冷战时期的公开领导,美国人民被成功说服承担起对抗苏联的高昂国防开支和核风险。相较之下,如今美国缺乏类似的战略动员和公众共识,未来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的领导层,都难以推动一场可能导致大规模核战争的战略对决。历史的教训提醒我们,任何霸权的维系都需强烈的国家意志和明确的战略目标,否则仅靠军事工具和外交辞令难以维持长久。 因此,特朗普放弃或弱化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不仅仅是他的个人政策特点,而更是反映了国际力量对比转变和美国内部政治经济现实的结合。这种趋势倒逼其他大国和中等强国增强自身防御能力,调整外交策略,接受多极世界的常态。虽然多极格局带来更多不确定和风险,但也减少了单极霸权争夺可能引发的灾难性冲突风险。
美国盟友需面对现实,调整角色。欧洲、日本、韩国和澳大利亚都需要承担更多自身安全责任,发展独立且具备战斗力的军队,增进内部合作与地区安全机制构建。而美国则应转向成为负责任的多极体系建设者,注重合作与国际规则的维护,而非单方面强权主导。 最终,美国霸权的终结代表了全球力量更趋均衡和复杂。特朗普时代仅是将这一趋势推到了公众视野中心,让世界更清楚地看到全球领导权的转移不可避免。摆脱单极霸权幻想,拥抱多极合作与竞争并存的新秩序,虽然艰难,却为全球和平与稳定提供了更切实的路径。
对于各国来说,理解并应对这一现实,将是未来数十年外交和安全政策的核心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