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说写作中，标点符号的使用直接影响文本的流畅度和表达效果。破折号作为一种灵活且多功能的标点符号，广泛应用于增强句子的表现力、制造悬念及表达情感。在英美小说出版界，对破折号的使用虽没有绝对定律，但存在一些普遍接受的风格和惯例。理解并掌握这些差异对于作家和编辑来说尤为重要，有助于提升作品的专业性和读者体验。首先，需要明确破折号的基本类型。常见的有三种：连字符（Hyphen）、短破折号（En Dash）和长破折号（Em Dash）。
连字符用于连接复合词或分割单词，如“well-read”。短破折号的长度类似于数字“n”的宽度，常用于表示范围或连接相关词汇，如“1914–1918战争”。长破折号长度接近字母“M”，主要用于插入说明、对话中断或强调语气。英国和美国在破折号的视觉表现和使用习惯上存在一定差别。在英国，使用的是带空格的短破折号（spaced en dash），用于强调插入语或解释性短语，这种用法类似于括号或逗号。例如：“那只老狗 – 黑色的那只 – 真是特别可爱。
”这里的破折号前后都有空格，使得插入语更显突出而不显拥挤。而在美国，则常用不带空格的长破折号（closed-up em dash），更紧凑，适合快速切入或表达强调，格式上如：“That old dog—the black one—is as sweet as they come.”少数风格指南甚至提倡在美国使用带空格的长破折号，但这种情况较少见。针对哪个风格更适合，最关键的是考虑目标读者群所在地及其阅读习惯。如果是面向国际读者，建议在整部作品中保持风格一致，避免混用造成阅读混乱。破折号可替代括号、逗号或冒号，用以增加句子的韵律感或突出特定信息。在处理数字范围时，英美两地则趋于一致，均使用不带空格的短破折号。
例如，时间表达“9:30–11:30”或页码范围“pp. 86–95”都是标准写法。需要注意的是，破折号在数字范围中表示“从……到……含本身”的含义，不适宜与“from”或“between”搭配使用，否则属于非标准写法。在小说对话中，破折号也承担独特功能。长破折号可以替代引号来表示人物对白，尤其适合秘密场景或匿名对话，能营造紧张氛围。但若参与对话的人数超多，这种写法可能导致辨识困难。此外，破折号还能表示对话被打断或未完成的句子结构，读者可以明显感知到话语的中断或情绪的波动。
此时，使用不带空格的长破折号最为合适。例如：“‘我让那些家伙去克利肯威尔路取……’”“‘你让那些家伙……’”等对话片段，生动地展示了交流的断裂和紧迫感。当叙事插入语夹杂在对话中时，破折号同样能帮助保持句子结构清晰。美国风格多使用紧挨文字的长破折号，而英国习惯于带空格的短破折号。比如，““我们已经谈过这个怪物了”——他指着墙纸——“我告诉你，必须得扔掉。””与“‘我们已经谈过这个怪物了’ – 他指着墙纸 – ‘我告诉你，必须得扔掉。
’”两种表达方式各有韵味，关键在于风格统一。在表现人物说话断断续续、结巴或语气摇摆不定时，破折号与连字符和省略号常搭配使用，帮助体现真实的口语效果。连字符适合描绘字母层面的结巴，如“I-I-I mean”，而破折号用于短语层面的停顿或犹豫，如“I can’t—I mean I shouldn’t—well, it’s difficult to know.”省略号则体现更长暂停，常与破折号联合，生产更多语气变化。值得一提的是，破折号在复合形容词中也有讲究。英美皆可使用短破折号或连字符，目的是确保搭配的清晰度和结构的逻辑性。例如，“Asian–British scholar”用短破折号强调两种身份具有同等分量，而“Asian-British scholar”则指“Asian”修饰“British”，层级关系更强。
无论选择哪种组合，建议作家根据人物背景及语境合理运用，以丰富人物形象表达。此外，破折号还可用作省略词或隐去敏感内容的表现工具。英国习惯用带空格的短破折号或紧贴的长破折号表示单词部分缺失，完整省略则用带空格的长破折号。美国则偏向使用更长的双身长破折号（2em dash），区分部分或完全省略，且多带空格。比如，英国风格的“Mrs H – – – – –”与美国风格的“Mrs H⸺”表达的省略效果不同，选择需依据作品风格和读者预期。值得注意的是，破折号在句末或开头表示悬念或未尽之意具有特殊效果。
这种开放式的表达常用于叙述结尾制造悬念，但应避免直接将破折号紧接完整句后，否则会让读者迷惑其作用。一般采用不带空格的长破折号，暗示话语被突发事件打断或思绪未完结，增加文本张力。如“他跳入波浪中——”“她的话被人打断——”透出未解之谜和故事后续。编辑和作者应避免滥用破折号，以免文本显得冗长或混乱。选择适当的破折号类型及间距风格，不仅体现规范，也能传递情绪和节奏。因此，理解目标市场的阅读习惯和接受度十分关键。
最后，保持全文标点的一致性是关键，无论是采用英式风格的带空格短破折号，还是美式风格的不带空格长破折号，都应坚守约定，避免混淆读者。通过合理使用破折号，小说作品不仅更具张力和表现力，也能提升整体的专业水准和阅读愉悦感。作家在创作过程中，可结合自身写作风格和作品的需求，灵活选择并掌握破折号的多种用途，让标点成为文字之外的另一种“声音”，为作品添彩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