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作为全球经济最发达的国家之一,其人均GDP与医疗支出均处于世界领先水平,然而其平均寿命却低于其他经济相近的发达国家,这一现象备受关注和讨论。2023年数据显示,美国居民的平均寿命为78.4岁,较包括日本、德国、澳大利亚和英国等在内的11个同类发达国家平均寿命低约4.1岁。寿命的下降不仅意味着健康状况的恶化,也透露出公共卫生、医疗体制和社会结构等多方面的挑战。要破解美国较低寿命的难题,需要从多维度深刻理解这一复杂现象的本质和根源。首先,慢性疾病的大幅流行是美国寿命偏低的重要推手。心脏病、癌症、中风和呼吸系统疾病构成了美国死亡率最高的四大慢性病,占全国主要致死原因的绝大部分。
在美国,肥胖率高涨成为衍生慢性疾病的核心因素之一。2022年的数据显示,美国成年人的肥胖率高达42%,远超英国的27%和日本的5.5%。肥胖增加了糖尿病、各种癌症和心血管疾病的风险,严重影响人们的健康预期寿命。膳食结构的不合理也是肥胖问题的重要成因,尤其是高比例的超加工食品摄入在美国尤为普遍。超过半数的日常能量摄入来自超加工食品,这些食物通常富含糖分、盐分和不健康脂肪,却缺乏必要的营养素。超加工食品促进肥胖和慢性病的恶化,成为公共健康难题的重要部分。
除了慢性病,美国年轻人群的早逝问题尤为突出。在15至49岁的年龄段,死亡率下降速度明显滞后其他发达国家,且新冠疫情令这一状况更加严重。年轻人死亡率的上升不仅大幅拉低了整体寿命数字,也反映了药物滥用、枪支暴力、交通事故和自杀等社会问题的严峻。药物过量尤以合成阿片类药物芬太尼为主,引发了美国持续的阿片类药物危机。毒品滥用致死成为年轻群体重要的死亡原因之一。枪支暴力则是美国一个极端独特且高发的现象。
美国枪支死亡率远高于其他发达国家,枪支相关谋杀和自杀占美国整体凶杀和自杀率的绝大多数。儿童和青少年死于枪支暴力问题被视为公共卫生紧急事件,然而相关的防控政策经常遭遇政治阻力。此外,汽车事故造成的死亡率也居高不下。美国作为高度依赖私家车出行的社会,交通事故死亡人数持续保持高位。相较欧洲一些拥有良好公共交通系统的国家,美国缺乏有效的替代方案,这使得交通安全风险难以根本降低。医疗体系本身的问题也是美国寿命偏低的重要因素。
尽管美国医疗支出居世界首位,但其医疗保障体系并不完善。缺乏全民医疗保险导致约2600万人无保险状态,医疗服务的高费用和准入障碍使得许多人未能及时获得预防和治疗。慢性疾病的早期诊断和管理在其他发达国家相对普及,而在美国,由于保险限制和费用问题,很多慢病患者不得不延迟治疗,最终导致病情恶化,提升死亡率。与之相对,癌症死亡率在美国与其他国家相当,部分原因是癌症筛查和有效治疗获得了更广泛的覆盖与投入。这显示出只要投入合理,医疗体系依然有改善健康结果的潜力。另一个影响美国寿命的重要因素是地区间的巨大差异。
美国不同州和社区的健康预期相差悬殊,南部某些州的寿命显著低于北部和西海岸地区。背后牵涉到经济贫困、教育落后、环境污染和医疗资源不均等社会经济因素。贫富差距扩大和种族健康不平等现象同样加剧了整体健康水平的降低。美国健康问题的深层次诱因还包括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心理健康困境以及公共卫生政策的不足。高屏幕时间、缺乏规律运动、过度依赖加工食品等习惯与慢病风险升高密切相关。精神健康压力、抑郁症和自杀率上升同样对寿命构成负面影响。
面对这些挑战,新任美国卫生官员罗伯特·肯尼迪提出了一系列极具争议的改革方案。他强调慢性疾病的严峻程度,希望“让美国重新健康”,但其缩减科研资金、调整疫苗专家委员会和疫苗怀疑立场的做法遭到专业人士的广泛质疑。更科学、综合的策略强调健康教育、预防优先、降低药物滥用、提高交通安全及枪支管控的必要性。整体来看,美国寿命偏低是多因素复杂叠加的结果,既有生物医学的慢性病负担,也有社会经济和行为因素的影响。解决这一问题需要多领域协作,包括医疗改革、公共健康投入、社会政策支持和教育引导。同时,增强全民医疗保障、推广健康生活方式、严控枪支暴力与毒品泛滥,以及改进交通安全体系,都是改善美国健康状况不可或缺的环节。
美国曾在20世纪末通过控烟和推广心脏病药物取得显著进步,说明积极政策和技术结合能够带来健康福祉的提升。展望未来,只有在全社会形成合力,综合施策,美国才能逐渐缩小与其他富裕国家的寿命差距,实现健康水平的根本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