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与巴勒斯坦之间的长期冲突中,语言及话语体系扮演着关键角色,尤其是对彼此的描述和形象建构。近年来,部分以色列政治人物、军方官员以及媒体工作者频繁使用动物化的语言,形容巴勒斯坦人为"野兽"、"害虫"、"动物"甚至"爬行动物"等多种非人类比喻。这种去人性化的叙述不仅反映了双方矛盾的激烈程度,同时也影响了公众舆论和战争态度,甚至成为暴力行为的意识形态基础之一。本文将深入解析以色列话语中巴勒斯坦人作为"动物"的形象建构,探讨其历史发展、表现形式和潜在危害。 战争语境下的去人性化倾向并非以色列特有现象,但在以巴冲突中表现尤为显著。以色列前总理埃胡德·巴拉克在1996年的一次声明中,将以色列比喻为"丛林中的别墅",暗示别墅外的人群是"野兽"般的存在,隐含巴勒斯坦人的野蛮形象。
此后,类似的动物比喻在官方言论和军方描述中屡见不鲜。阿里埃勒·沙龙的儿子吉拉德曾形容2012年加沙战争是"丛林的呐喊",彰显战胜者身份,而加沙民众则如同"蚂蚁"、"鱼群"或"静止的鸭子"。大量以色列国防军士兵在回忆战争经历时,更是用"用放大镜烤蚂蚁"或"往桶里射杀鱼"的极端比喻,强化了敌人为非人类的形象。 以色列话语中的动物形象具体而多样。一个显著特点是将巴勒斯坦人置于非人类哺乳动物的类别之下,比如"猪"、"狗"及"猴子"。猪的形象在以色列的儿童文学及社会偏见中多次出现,而且与犹太文化对猪的忌讳紧密结合,使其侮辱性更为深刻。
以色列著名作家及政治人物甚至将巴勒斯坦人称为"两足的野兽"或"猿猴",进一步强化了他们的"野蛮"与"落后"。"狗"的比喻尤为普遍,以军或警察强制巴勒斯坦人在检查站表现出"像狗一样"的顺从,被视为制度性羞辱的象征。类似的,猴子一词也曾在军队内部出现,作为对被拘押巴勒斯坦人的辱骂。 除哺乳动物外,爬行动物的形象如"蛇"、"鳄鱼"等也被用于贬低。耶路撒冷一位极具影响力的拉比曾表示"巴勒斯坦人是蛇",并希望他们从世界上"消失"。另一著名政治人物阿耶莱特·沙凯德曾分享一篇称巴勒斯坦母亲为"蛇妈妈"的文章,暗示应对他们采取极端手段。
此类比喻与军事行动中的"除草"比喻相呼应,表明将加沙视为杂草丛生的"草坪",定期"修剪"以防蛇类来袭。 以色列官方言论还采用昆虫等小型动物形象暗示巴勒斯坦人是滋扰者或害虫。常见的动物包括"蜈蚣"、"蚂蚁"、"蟑螂"、"蚊子"和"黄蜂"等,往往与传播疾病、数量庞大、难以消灭等特征相关。这些表述不仅使巴勒斯坦人成为攻击的合法对象,还隐含了要将他们"消灭"或"根除"的意图。罗马尼亚哲学家诺尔·克泰利的研究说明了此类去人性化语言如何助长民众对暴力行为的容忍甚至支持。 另一类表现为借用微生物、矿物乃至外星生命的比喻,来将巴勒斯坦人全然非人化。
例如部分以色列军官称加沙居民为"本地细菌",军事行动被形象地描述成"化疗",暗示将以彻底的"医治"手段根除所谓的"病变"。更有极端言论将巴勒斯坦人比作"癌症"、"病毒"和"寄生虫",提升其敌意和排斥感至生物层面的敌对对象。 这种话语体系的不良影响极为深远。首先,去人性化使得巴勒斯坦人及其生活权利被忽视甚至否认,促使军事行动中忽视平民伤亡的发生。以色列士兵内部对巴勒斯坦人的"非人"认知,导致战场上对他们的残酷镇压和虐待行为。美国和国际社会对相关话语的关注日益增强,视其为种族主义和潜在的种族灭绝的言行预备。
第二,这种动物化话语加深社会之间的敌对情绪,阻碍和平对话。研究显示,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社会均存在相互的去人性化,双方互相称呼对方为"动物",导致仇恨循环难以打破。尤其是在童年教育及媒体宣传中灌输的偏见,培养了社会长远的敌视与不信任。 第三,去人性化的表达方式影响国际舆论。以色列政府和军方的话语,常被国际人权组织引用作为对以色列政策违法和道德危机的证据。反之,巴勒斯坦民众与领导层也长期将部分以色列人描述为"侵略者""野蛮人",形成对立的叙事空间。
专家学者普遍认为,这类动物化语言是政治暴力和冲突激化的重要推手。历史学者欧默·巴尔托夫类比以色列军人对巴勒斯坦人的认知与二战时期德国士兵对东线敌人的认知,均表现出根深蒂固的人种主义非人化态度。心理学研究指出,这种非人认知降低了对冲突中实施暴力的心理阻碍,强化了极端行为的合法性。为建立持久和平,必须反思并改变这种带有敌意的语境。 在阻断动物化言论蔓延方面,教育改革和媒体监管被认为至关重要。通过平衡报道、推广跨文化理解、强化人权意识,可逐渐消除根深蒂固的偏见。
此外,国际社会对涉及种族诋毁及煽动暴力的言论需加强监督和惩戒机制,防止言论成为实际冲突的助燃剂。 以色列话语中的巴勒斯坦人动物化现象,是冲突双方社会认知和政治话语中根深蒂固的症候。它反映了在权力不对称的背景下,将被视为"他者"的群体极端去人性化的倾向。对此现象的深入理解,有助于剖析冲突持续的根源,推动更具人文关怀和理性包容的交流环境。只有在互相尊重和承认彼此人性的基础上,和平的希望才有可能实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