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霸权的“劣质化”：技术巨头思维如何侵蚀全球影响力

数十年来，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依托于其在金融、军事和技术领域构建的庞大基础设施，成为盟友们赖以构筑国家安全、经济贸易与通讯网络的支柱。然而，近年来这一体系正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和腐蚀，其核心问题在于美国权力平台的“劣质化”——一个被称为“enshittification”的过程，意指起初以优化用户体验和高质量服务为目标的平台，随着时间推移逐步沦为挤压用户和合作伙伴、只为追逐短期利益而牺牲长期价值的体系。该现象不仅局限于商业互联网平台，而是扩展到了美国的国家权力工具中，令全球盟友深感不安。 “劣质化”原本是网络经济中的一个观察到的趋势，最初由作家科里·道克特罗提出，指出一些科技巨头先以吸引用户和合作方的承诺切入市场，待达到垄断地位后，他们便开始收紧规则，对用户体验和商业合作强行压榨，产品质量反而不断下滑。而美国的霸权体系，如美元结算系统、F-35战斗机以及埃隆·马斯克领导的SpaceX卫星网络，都可以被看作是类似的平台。美国盟友在其金融交易、国防装备和全球通信中依赖这些平台，一方面享受其高效便利，另一方面却越来越难以摆脱其不透明控制和潜在的政治利用。

美元结算系统是国际贸易和金融转账的中枢，全球绝大多数跨境交易最终都离不开美元。这一系统由美国监管的银行主导，令美国拥有切断或限制任何国家或个人参与全球经济的能力。以香港前行政长官林郑月娥为例，她因美国制裁而被全球金融网络孤立，甚至中国银行也不敢与之交易，导致她不得不囤积现金以维持基本支出。特朗普执政后，这一机制更频繁地被用作政治武器，针对国际法庭检察官等多位政治人物施加金融封锁，使美国霸权的“软实力”转变为一种直接的强制手段，引发全球盟友的深刻忧虑。 军事装备，特别是以Lockheed Martin制造的F-35隐形战斗机为代表，亦体现了权力平台的复杂依赖。虽然有关“杀伤开关”的传言被否认，但F-35战机的运行高度依赖于美国提供的软件更新、情报数据及维护支持。

这意味着美国能通过掌控关键数字信息链条，间接控制盟友的武器可用性和效能。美国曾在乌克兰战争中短暂停止对关键情报的传送，明显展示了这一能力的威慑作用。盟友国家如丹麦和加拿大，尽管意识到潜在风险，却难以轻易摆脱对该平台的依赖，因为替代选项成本高昂且需长时间重建军事协同。 技术领域的依赖同样日益加剧。Starlink卫星网络迅速成为全球偏远地区和军事行动不可或缺的互联网连接设施，但该系统由美国企业SpaceX运营，且其创始人埃隆·马斯克与特朗普政府关系密切。特朗普政府甚至以能源资源权利为筹码，威胁停止向乌克兰提供Starlink服务，凸显了技术基础设施被政治化的风险。

在此背景下，欧盟开始加紧推进“EuroStack”项目，寻求建设自主可控的数字供应链和云服务，以摆脱对美国技术巨头的过度依赖。同时，也谋划建立独立卫星通信网络和联合防务资金，以减少在关键领域对美国平台的依赖。 美国技术巨头与政治权力的融合更加深了全球对所谓“劣质化”的担忧。特朗普政府上台后，商业巨头CEO纷纷参与政府活动，调整内容审查与政策导向，合作度前所未有地提升。在这种情形下，全球的数字平台不再仅仅是商业产品，而成为国家权力的延伸。美国不仅通过技术企业影响舆论和文化传播，而且利用其控制的基础设施实施经济制裁、信息封锁和军事控制，令盟友感受到霸权工具的“掠夺性转变”。

面对这种局面，欧洲领导人如德国的弗里德里希·梅尔茨、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和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纷纷公开表达了寻求数字和军事独立的决心。加拿大和丹麦等北美和北欧国家也开始考虑如何在保障国家安全和主权的前提下，减少对美国平台的依赖，尽管现实中转型面临重重困难。近年来，加拿大甚至取消了与Starlink推进农村宽带的合作协议，转而投资更传统但独立的物理互联网基础建设。 这种“劣质化”的深层社会政治后果不容忽视。对于美国公民而言，当特朗普政府将类似的平台工具用于国内压制非营利组织、商业实体甚至地方政府时，普通民众也将面临日益严峻的权力滥用风险。政府与私人企业的界限日益模糊，大数据监控与信息封锁正在紧密结合，形成一个日益庞大且难以逃离的监控与控制网络。

美国可能步入一个被高科技“捆绑”的衰落阶段，如同一个被技术劣化笼罩的“梦魇国家”，一切服务效果大不如前，反而充斥着内部压制和敌意。 尽管摆脱美国霸权的“劣质化”阴影极其艰难且伴随着付出巨大代价，但各国领导层和技术专家正逐步意识到维护主权的必要。欧洲通过投资自主数字基础设施，加速军事防务合作以及金融体系的部分独立化，希望打造一个多元化且更具韧性的国际秩序。与此同时，亚洲主要国家虽然仍受到地缘政治牵制，也在寻找突破依赖的路径，期望减少单一平台的脆弱性。 综上所述，美国霸权的“劣质化”不仅是科技平台的普遍病症，更是当代全球权力结构剧烈变化的缩影。这一过程反映了全球化时代权力集中与技术依赖带来的双重风险，盟友关系的裂痕日益显著，国际秩序正面临根本性调整。

在未来，全球政治经济格局将更强调多极供应链和自我主权保障，寻求从美国主导的单一平台中解放出来，建立更加开放、透明且平衡的合作网络。对美国而言，如何回应这一挑战，恢复对盟友信任并重塑共赢共生的全球平台，将是决定其未来影响力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