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竞争日益激烈的全球科技格局中,美国科学研究正处于一个不容忽视的十字路口。尽管拥有雄厚的技术基础和人才储备,但其科研资助和管理体系的风险规避倾向使得许多潜力巨大的创新成果被延误甚至遗失。要想保持科学强国的地位,就必须重新审视"效率"这一概念,摒弃简单的成本削减思维,勇敢拥抱科研中的不确定性和冒险精神。回顾历史,科学突破往往源于对传统观点的大胆挑战与反复试验。以信使RNA(mRNA)技术为例,科学家卡塔林·卡里科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提出的基因治疗理念,当时因过于前卫被主流科研界忽视,致使她的研究长达十年难以获得充分资助。直到新冠疫情爆发,mRNA疫苗的成功推广彻底改变了全球防疫策略,她本人也最终获得了诺贝尔奖的认可。
卡里科的故事凸显了当前科研资助体系过度谨慎的弊端。国家卫生研究院(NIH)等机构现行的经费拨付流程周期长、手续繁琐,导致科学家常浪费大量时间于行政事务。此外,传统的评审机制更倾向于确保资金"安全使用",而非鼓励探索边缘领域或高风险高回报的项目。这种体制隐性地打击了创新动力,使得许多潜力项目因缺乏即时成果展现而被拒之门外。近年来,美国政府推动的"效率提升"措施,实际上以大幅削减间接成本补贴为核心,引发了科研机构资源不足和实验室停摆的连锁反应。尽管合理控制经费开支至关重要,然而若将效率简单等同于成本节约,将无法推动科学的突破。
科研应被视为一种投资,关注的是长期回报而非短期节流。相比之下,风险资本对科技创新的投资理念更值得借鉴:即便部分项目失败也在所不惜,因为成功项目的高额回报可以弥补失败带来的损失。为了构建更具活力和前瞻性的科研生态,美国必须从制度上减少不必要的官僚壁垒。自1990年以来,科研管理新增了数百条规定,许多繁文缛节与实际研究价值关联度低,严重拖累科研进度。比如,低风险的社会科学调查需通过严格的伦理审查,以及对所有国际合作的详细披露,都极大地增加了研究负担。创新资助机制是改变现状的关键。
应试着允许更多快速审批的计划,例如提出"两页企划书"代替传统冗长的提案申请,同时设置"黄金通行证"政策,让评审老师有权限支持非传统、极具潜力的研究设想。第三方机构的崛起也为多元化科研注入了新动力。非盈利性科研机构以及独立实验室利用公益资金和私人融资,迅速搭建起先进的基础设施,推动如人工智能辅助基因编辑等前沿技术研发。例如,带有人工智能模型Evo 2的Arc研究所,不依赖传统NIH资助,已在基因变异预测和设计新型编辑技术方面取得重大进展。未来科学探索的步伐越来越快,对大型计算集群、跨学科团队和机器学习工程的需求日益突出。然而,传统的科研经费体系并未充分考虑这些新需求,阻碍了科研基础设施的升级。
NIH及其他政府机构亟需创新资金拨付方式,专门支持基础设施建设和跨界融合研究,减少过多报告撰写和行政事务对科学家的耗费时间。正如科学家的成功往往伴随着失败和尝试一样,美国科研界必须拥抱不确定性,允许更多大胆的假说被验证。过度的风险规避不仅阻滞创新,更可能错失改变世界的技术和疗法。重塑科学资助体系,是一场关于信任、勇气与智慧的挑战。学界、政府和社会各界应共同推动规则简化、资金灵活分配和创新文化的养成。综上所述,美国科学若想维持其全球领导地位,急需在传统效率观念之外寻找新的平衡点,不再将成本削减作为唯一目标,而是聚焦科学投资的真实回报。
卡塔林·卡里科的经历再次提醒我们,突破性的科学创新往往诞生于那少有人涉足的风险领域。只有大胆拥抱风险,支持前沿探索,美国才能在未来的科技赛道上持续领先,创造更多惠及人类的奇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