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yPal作为全球领先的第三方支付平台，服务数以百万计的商家和消费者。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其API系统自2014年以来便存在重大缺陷，直到2025年仍未得到根本修复。作为一家依赖PayPal API构建支付流程的企业Forward Email，我们亲历了这一周期长达十一年的技术与管理灾难，也见证了PayPal对开发者需求的持续忽视。本文将深入剖析PayPal API的缺陷、长期拖延的反馈处理机制、由此引发的商业损失以及整个支付生态系统面临的挑战。长期缺失的订阅列表功能是最显著的痛点之一。自2014年开始，PayPal支持订阅业务，却奇怪地未提供任何接口让商户获取其所有激活订阅的完整列表。
这意味着商户若遗失订阅ID便无法管理客户订阅，严重阻碍了客户支持、财务对账及合规审计。多年来，开发者在PayPal社区论坛无数次请求新增列表功能，却始终未获回应，甚至旧的反馈渠道被关闭，令问题更加雪上加霜。2020年，PayPal组织了包括CTO、产品主管在内的多位高管参与的反馈讨论会，开发团队提交了高达二十七项具体改进建议，涵盖访问令牌生成、订阅创建的界面友好性、SDK稳定性等关键问题。尽管高层领导多次承诺跟踪解决，最终却未见任何实质进展。随后参与反馈的核心团队成员陆续离职，形成“高层流失接力赛”，造成了机构记忆断层，使得后续领导对前期研发及用户反馈知之甚少，重复出现同样问题，浪费大量时间和资源。这种管理层频繁更替、沟通链条断裂的情况导致2025年最新的沟通环节，仍在绕圈子，提出的仍是复杂的架构重构方案而非紧急修补已有缺陷的简易解决策略。
PayPal的开发者体验堪称噩梦，UI界面陈旧且操作不便，仪表盘经常自动登出，通知无法及时清理，SDK存在设计缺陷，且频繁违反内容安全策略，加剧了集成难度。其文档混乱、错误频出，严重影响开发效率。除此之外，安全风险也屡见不鲜，例如二步验证设计存在严重漏洞，强制采用短信验证码使账户面临SIM交换攻击威胁。支付流程中的会话管理极其脆弱，频繁超时登出带来极度不便。更糟糕的是，PayPal API的核心支付捕获功能存在自2013年曝光以来未彻底修复的致命BUG，支付成功的订单经常在后台无法成功捕获，造成数以千计的交易资金流失。Forward Email独自统计的损失就达到1899美元，若放大到全球范围，类似问题规模和受影响金额恐难以估量。
PayPal的Webhook系统不稳定，事件通知延迟或丢失，令商户无法实时监控订单状态，无法有效对账，进而带来客户体验下降及信任危机。Slack似的机制只是一纸空谈，要求商户自行实现复杂的重试逻辑和状态管理，置商户于极大负担。更令开发者头疼的是，此前公开的文档甚至没有提及这些限制和异常处理细节，逼迫开发者在生产环境中摸索应对。PayPal对开发者反馈的忽视伴随着对社区声音的打压。2025年，拥有超过六百万成员、含大量BUG报告和投诉的PayPal官方社区被悄然关闭，相关内容被删除，业界普遍认为这是一种刻意掩盖问题的行为。不过，部分第三方保存了这些讨论，成为少数能够窥见PayPal系统性缺陷的窗口。
电子邮件模板设计的糟糕程度同样令人惊讶，以至于Forward Email不得不针对PayPal邮件做出专门的过滤屏蔽，防止用户将真实邮件误判为钓鱼邮件。这种设计缺陷让犯罪分子得以通过伪造PayPal发票实施诈骗，多次利用真实且通过SPF、DKIM、DMARC认证的付款提醒骗取受害者信任。这些问题不仅影响企业的业务收入和用户信任，还导致邮件送达Yahoo等服务时的黑名单和投诉问题。PayPal的反洗钱和身份验证流程设计更是反直觉。他们准许未经完整KYC验证的商户获取正式生产环境的API访问权限，并允许在后台进行认证之前就可以收款。然而，一旦需要补充认证便会无预警阻断支付，造成客户和商户双重困境。
相较于行业内如Stripe、Paddle、Square等支付巨头自上线以来即支持完备的订阅列表、筛选、分页及Webhook通知功能，PayPal的缺失使其在竞争中处于极大劣势。必须强调的是，这种结构性缺陷不仅是技术问题，更反映了PayPal管理层对开发者和商户需求的严重忽视与战略短视。伴随2025年 PayPal新任CEO及高级管理层的上任，外界本期待新气象，但实质进展寥寥。相反，重复的管理失误、过度复杂难以落地的方案让开发者失望至极。在市场一片呼唤高效、可靠的支付解决方案之际，PayPal的种种问题暴露了其组织机制和文化的重压。无奈之下，Forward Email和其他开发者社区被迫自建各种绕过手段，从手动数据库维护订阅ID，到开发自定义脚本管理支付状态，甚至不得不停止部分PayPal支付功能以保护客户利益。
总结来看，PayPal十一年的API灾难是多方面因素累积的结果，既有技术架构的陈旧和缺陷，也有内部沟通断层和负责人流失，更与对客户和开发者反馈处理的冷漠相关。作为全球领先的支付平台，PayPal若无法快速调整战略，改善产品和文化，将持续失去关键市场份额和用户信任。未来，呼吁PayPal聚焦基本功能完善，倾听真实需求，建立长期稳定的开发者支持体系，是其复兴的关键所在。与此同时，开发者应结合多家支付服务商，设计多元化支付方案，以降低业务风险，确保使用体验和支付流程的稳定可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