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数字社会,社交媒体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当我们打开YouTube、X(前Twitter)甚至Reddit时,总能发现隐藏其中的短视频内容不断涌现,这些被称作"Reels"或"短视频"的碎片化内容正无情侵占着我们的注意力。它们的内容往往千篇一律,充斥着无脑的搞笑动物视频、毫无意义的手工操作、无厘头的生活场景甚至低劣的伪装宣传,这种表面热闹的背后,却是一种日益加剧的信息疲劳和注意力资源的浪费。科学家们曾经提出"蟹形态演化"理论,指出生物进化过程中"螃蟹形态"曾多次独立出现,象征着一种趋同演化的规律。而当我们回头望向社交媒体的发展,便会发现一种类似的现象正在发生:社交平台非但没有朝着文明与深度进化,反而向无尽的TikTok样短视频内容演进,陷入到一种演化的"低级重复"。无论你进入哪个平台,都逃不开被其巨量充斥的短视频内容所包围,稍不留神,便会滑入这无底洞般的内容漩涡。
其核心的驱动力其实十分单纯,平台设计者们始终追求的就是"用户粘性" - - 更长的停留时间意味着更高的广告收入,这一切成就了算法背后的收益逻辑。2012年,YouTube就设立了目标希望让用户每日累计观看视频时长达到10亿小时。为实现这一目标,推荐算法被调整为倾向推送较长时长的视频,促使创作者刻意拉长内容长度,滥竽充数的长视频随之大行其道。平台逐渐被"说教式"的长头视频占领,虽然这未必是绝对的劣势,但也导致了内容品质的参差不齐,用户体验开始遭受影响。与此同时,平台并不介意借助激发负面情绪的内容来提升互动,愤怒、争议甚至假新闻往往比平和的内容更容易引起转发与评论,这种现象加剧了信息环境的混乱与极化。TikTok的崛起将这种现象推向新高峰。
不同于传统平台依赖内容剧情或主题,TikTok强力依靠算法捕捉用户的观看细节,哪怕是最简单的手部动作、异乎寻常的食物尝试、彩色黏土的挤压等无逻辑内容,都可精准投放给可能感兴趣的用户,实现了极致的内容个性化。这种内容并不要求叙事、情节、深度,凭借强烈的即时吸引力,使得用户不断在手指滑动中沉迷,像"单臂老虎机"一样不停拉取新的刺激。虽然这种形式对部分用户带来了短暂乐趣,但从长期视角看,无穷尽的低质内容泛滥只会令人精神疲惫、降低思考深度及批判能力。内容的泛滥令人难以甄别信息的真伪,更无法触达真正有意义的交流与成长。笔者曾亲自观看过成百上千条此类视频,发现其中绝大部分不过是无聊的重复表演,从各种揉搓、切割、粘贴到看似"创意"实则愚蠢的操作,毫无价值可言。如果说内容产生的初衷是娱乐,最终却成为了"低质娱乐"的代名词,用户自身的时间成为了无意识的牺牲品。
无法抗拒算法诱惑的用户,经常在寻找有用信息的同时,深陷这种不断刷新的内容泥潭,丧失了原本应有的自控权。面对这一切,笔者期待社交平台能够主动为用户提供"关闭Reels"选择,让用户有权利摆脱这种无意义内容的困扰,回归更为理性、有效的使用体验。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类似于Elon Musk旗下Neuralink的脑机接口技术,能直接洞察人类思维需求,为用户适配真正需要的内容,从而超越目前算法的肤浅驱动。然而,这不仅是技术问题,更关乎数字娱乐未来发展的社会责任。归根结底,数字娱乐的进步不应只是粘度的提高,而是应带来更高质量的文化滋养和思想碰撞。唯有如此,我们的数字生态才不会淹没在无穷重复的"低俗内容"中,而是充满真正的创造力与人文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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