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人工智能技术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渗透到招聘流程中，改变着企业与求职者之间的互动方式。然而，Greenhouse首席执行官兼联合创始人丹尼尔·查特（Daniel Chait）近日警告称，招聘过程正陷入一场“AI恶性循环”。这种现象不仅反映出技术应用的双刃剑效应，也揭示了当前就业市场的深层次矛盾和挑战。美国的就业市场目前竞争异常激烈，根据Greenhouse 2025年7月发布的最新报告，约有三分之二的求职者表示在寻求岗位时遇到了极大的困难，仅有7%的人认为招聘市场对自己有利。在如此严苛的环境下，招聘各方纷纷依赖人工智能工具，这本是一剂解决效率和匹配度的良方，却逐渐成为加剧问题的导火索。自动化招聘系统本意是通过简化筛选和评估过程，提高人才匹配的准确性和速度。
然而，现实情况却远比想象复杂。求职者反映，招聘的自动化和标准化过程往往带来了更多的“摩擦”，例如被雇主“消失”（即所谓的雇佣幽灵现象）、偏见以及职位实际内容与发布信息不符等问题。报告显示，72%的求职者经历过“诱饵式”招聘，即申请时的职位与最终提供的岗位大相径庭。这种背离导致求职者对企业信任度大幅下降，进一步加剧了招聘过程中的焦虑和不确定感。与此同时，求职者为了克服人工智能筛选的壁垒，纷纷开始利用AI生成简历、准备面试，甚至在极端情况下伪造工作样本。数据显示，有67%的美国求职者在求职过程中使用AI工具，其中45%用AI准备面试，28%通过AI制作虚假的工作样本，22%利用自动化机器人提交申请。
这样的现象反映了求职生态中技术使用的“竞赛”，但也带来了新的问题。随着越来越多的求职者掌握和滥用AI技能，脱颖而出的难度明显增加。此外，约有10%的求职者承认在简历中撒谎，谎言多集中在工作时间和职责描述上。更令人担忧的是，92%的不实信息未被发现，只有少数人对此感到后悔。招聘过程中的“幽灵现象”双方皆有体现。数据显示，63%的求职者在面试后被企业“冷落”，而企业也有约半数“忽视”了求职者。
尤其是在年轻一代中，这种现象尤为显著。73%的Z世代（即1990年代中后期至2010年出生的年轻人）曾在招聘过程中途撤退，26%甚至是在收到录取通知后选择放弃。丹尼尔·查特指出，“我们不需要增加更多的障碍和套路，而是需要一个可以让求职者真实展现自我、全面展示技能的招聘流程。”他强调，未来的招聘应当更具人性化和三维度思考，不仅关注候选人的资历和面试表现，更要帮助他们明确职业方向，使企业和求职者能够在纷繁复杂的招聘市场中找到真正的契合点。简言之，招聘的AI恶性循环现象源于技术应用的误区和就业市场的结构性矛盾。人工智能本应成为连接人才与岗位的桥梁，却在过度依赖和滥用中，制造了更多“噪音”和虚假繁荣。
求职者在激烈竞争下不得不迎合AI筛选规则，进而导致简历造假和技能夸大，而企业方也因流程机械化而错失了发现真正合适人选的机会。要打破这一循环，招聘平台和用人单位必须重新设计招聘机制，将技术工具作为辅助而非唯一标准，重视候选人的个性化表现和潜力挖掘。同时，求职者也需要更加诚信地展现自身能力，提升真实竞争力，避免陷入虚假信息的陷阱。招聘的未来需要技术与人文的深度融合，只有在人工智能“辅佐”下实现更加公平、透明且多维度的人才评估，才能真正缓解当前的招聘困境，促进劳动力市场的健康发展。随着全球经济持续复苏和就业环境不断演变，企业和求职者均面临新的机遇与挑战。Greenhouse的报告提醒我们，创新招聘方案、优化人才匹配路径刻不容缓。
唯有如此，才能打破“AI恶性循环”，实现招聘过程的真正升级与进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