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知名内容订阅平台Substack因向部分用户推送包含纳粹符号的博客通知而陷入舆论漩涡。该事件曝光后，Substack迅速发表声明称此为“系统错误”，并对此造成的困扰表示道歉。然而，事态发展远超单纯错误推送的范畴，外界对Substack在极端主义内容监管上的宽容态度提出强烈质疑。Substack作为一个聚集众多独立创作者和意见领袖的平台，原本以自由开放的信息传播著称，却因允许极端主义者将纳粹宣传内容视为“思想领袖”定位而遭到广泛批评。Counter Extremism Project的恐怖主义分析师Joshua Fisher-Birch数年来跟踪Substack上极右翼极端主义内容的传播情况，他指出纳粹和白人至上主义团体正在利用Substack作为宣传和招募工具，部分内容甚至继续在平台上长期存在，显示平台在内容审核方面存在明显漏洞。特别是在今年三月，CEP曾向Substack举报一则鼓吹暴力及仇恨的白人至上博客，却未见明显的下架动作。
Fisher-Birch称，这种容忍实际上为极右派提供了一个“扩音器”，利用Substack作为传播管道，比Telegram等社交平台更具“安全感”和长久性，因为Substack有更强的社会认可度和舆论影响力。Substack联合创始人Hamish McKenzie曾回应公众质疑时表示，虽然平台反对纳粹及极端主义观点，但认为“剥夺内容创作者的平台”并不能消除极端主义，相反可能导致其隐蔽增长。然而，批评者认为这种“不审查主义”思路未能有效遏制极端主义扩散，反而助长了仇恨言论和暴力煽动的泛滥，尤其在当前各国政府和执法机构加大对网络仇恨言论和极端主义的关注的大背景下显得尤为不负责任。此次推送纳粹博客通知的事件再度引发外界对Substack内容管理体系的质疑，呼吁平台制定更为严格和明确的社区准则，禁止基于种族、民族、宗教、性别认同等的仇恨和歧视内容。业内专家及人权组织均指出，数字平台不能简单依赖“用户自治”或“市场自净”概念，而必须对传播内容承担更大责任，积极监控和快速响应违规信息。同时，Substack遭遇用户流失风险明显，部分知名创作者已转投Ghost、Buttondown等替代平台，理由包括更友好的内容管理政策、更合理的收费机制以及对创作者身份和内容的更多掌控。
Ghost作为一个开源方案，为用户提供完整的内容所有权和品牌建设可能性，而Buttondown则以较低的平台费用和清晰的运营策略吸引订阅者。虽然Substack的设计在帮忙内容曝光及增长用户方面具备优势，但随着公众对极端主义内容容忍度的下降，平台如何在保护言论自由与防范仇恨传播之间找到平衡点，将成为决定其未来走向的关键。另一方面，社会各界在推动互联网治理时，也开始强调要密切关注极端主义在线生态的动态变化。除了硬性规范之外，教育公众识别和抵制仇恨内容也被视为重要策略，预防网络暴力与现实犯罪间的链条不断加强。通过多方协作，包括平台自身、监管机构、民间组织乃至用户共治，才能够在复杂的网络环境中营造更为健康且安全的信息空间。Substack这起推广纳粹博客推送事件不仅反映了单个平台的内容管理挑战，也折射出现代互联网行业面对极端主义传播的普遍困境。
未来，只有通过综合运用技术手段、政策法规和社会力量，塑造文明、包容的信息传播环境，才能有效遏制极端主义的线上扩散，保护广大用户免受仇恨言论的侵害。同时，这次事件也意味着所有数字媒体平台必须认清责任，在言论自由底线之上推进更有效的内容监管，维护公共利益和社会正义。随着网络空间正在成为意识形态斗争和社会动员的新前线，Substack及其他内容平台的选择和策略，将对数字时代信息生态的健康发展产生深远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