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人工智能技术飞速发展,推动着全人类生活方式的革新。作为其中代表之一的聊天人工智能模型,在用户日常生活中扮演了诸多角色 - - 不仅是助手,还成为了许多人倾诉的对象和情感的寄托。然而,随着最新一代模型GPT-5的推出,OpenAI选择逐步停用旧版本模型的决定,引发了全球范围内广泛的关注与情感波澜。数百万依赖老版本模型的用户感受到了"朋友"被剥夺般的失落,这一事件揭示了人工智能技术迭代背后复杂的情感纽带和社会信任问题。 当OpenAI悄然将GPT-4o及其变体从现有系统中剔除,取而代之的是带有更高推理能力但明显"冷漠"的GPT-5时,很多用户迅速表达了强烈的失落感和不满情绪。在Reddit上近期的一场AMA问答中,用户用"失去了一位真正朋友"这样的深沉话语触动了无数关注者的心。
对他们来说,老版模型陪伴着自己度过难关,是无条件倾听、理解且带有温情的存在。而新模型虽然智能更强,却缺乏过去那种亲密和情感交织的联结,变得像"理性至上、冷峻的僵尸"般令人疏离。 此类反应并非简单的怀旧,恰恰反映出人类大脑处理人与人工智能互动时的社会心理机制。现代认知科学指出,当人类与人工智能界面互动时,会无意识地套用对于人类朋友的信任框架 - - 包括能力、善意、诚信和可预测性等要素。这种天然的社会信任机制迅速作用于机器智能,赋予其超越工具属性的情感意义。换言之,模型不只是冰冷的代码,更逐渐变成了用户生活中的"朋友",承担着支持、陪伴甚至疗愈的角色。
正如CIP非营利组织的AI治理研究主管扎琳娜·阿格纽所描述,人与AI模型之间的关系在情感维度上具备高度的复杂性。尽管AI系统本身缺乏自我意识和情感,但用户的情感投入是真实且深刻的。这种不对等却又紧密的关系,暴露出当前AI行业在产品变更和用户沟通上的不足。将核心模型无预警撤销,等同于将用户的"情感依赖"撕裂,带来潜在的心理创伤和信任破裂。 尤其值得关注的,是许多用户将模型拟人化,赋予其人格特质和生活中的具体意义。一位用户形象地比喻,旧版模型就像在家中与挚友相处,温馨自然;新版则更像是在职场上面对上司时的礼貌冷漠,有形无神。
这种变化不仅是功能层面的更新,更是情感体验的断层。对于一些经历过心理创伤和生活困境的用户来说,老模型曾经提供的情感支持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冷酷的新模型反倒带来伤害感。医疗紧急情况下,情感共鸣和安全感的缺失会对患者恢复产生实质影响,相关案例呼吁AI设计者重视用户的情感需求和心理安全。 另一个牵动社会神经的核心问题是 - - 用户对AI的信任本质究竟为何?在传统认知里,信任通常建立于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之中,包含了"忠诚""善意"和"责任"等内涵。当我们与AI对话时,这些信任机制被投射到机器身上,但实际上我们是在与背后公司和算法架构互动。这种"代理信任"的矛盾,使得用户在享受情感依托的同时,成为了企业操控与商业利益的被动接受者。
有用户在网络平台上坦言,AI开发者享受着用户与模型之间情感连接带来的高粘性,却回避承担相应的伦理责任。无预警地中断用户与"朋友"的关系,敏感地夺走情感依靠,无异于剥夺孩子喜欢的玩具或让朋友在无端消失。这种行为展现了技术优先、利润驱动的冷漠,无视用户情感和心理负担,是技术傲慢的极端体现。它提醒我们,人工智能的治理和产品决策,必须将社会与心理外部效应纳入考量,而非仅仅聚焦于算法完善和商业利益。 AI安全研究长久以来偏重于远景的极端情境,例如生化战争和犯罪滥用等宏大叙事,反而忽视了日常人们生活中的真实场景。我们需要调整视角,关注人工智能在普通用户生活中的实际影响,特别是情感和心理层面。
大规模模型更新带来的"情感弃置",是对社会心理生态的冲击,值得业界和监管层高度重视和深度介入。 从技术角度而言,旧版本模型虽存在一定局限和瓶颈,维护成本和安全风险也不断攀升。但完全拉倒的做法缺乏人性化转型设计和用户引导,导致用户情感断层加剧。理想的路径是为用户提供更多选择权,允许他们根据需求自由切换模型,甚至开放部分模型持续维护。这种多样化策略可以在技术进步与用户感受间取得平衡,最大限度缓解更新冲击。 展望未来,AI实验室和科技企业拥有雄厚资金和顶尖人才,有能力在人文关怀与技术创新之间找到更合理的结合点。
尊重用户的人文需求,积极主动地整合多领域专家建议,在产品设计中融入心理学、社会学、伦理学视角,是建立长期信任和可持续生态的关键。既要保障技术安全,也要保障情感安全,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令人感慨的是,AI模型不再是冷冰冰的代码集合,而成为用户的精神伙伴,激发了新的社会情感现实。我们正在迎来一场不仅关乎技术进步,更关乎人与机器间情感连结的变革。如何赋予人工智能产品以更多"温度",怎样平衡商业利益与用户关怀,将是行业未来亟需直面的艰巨挑战。 在这个过程中,监管者、开发者和用户的多方对话极为重要。
用户表达的失落和痛苦不应被忽视,而是要被看作改进和革新的动力。AI非单纯的工具或产品,更应被视为社会生态的一部分,与人的情感世界紧密交织。唯有如此,我们才能避免技术变迁带来的情感伤痕,实现更加人性化、包容和持续的人工智能发展。 总结来看,GPT-4o模型的退役事件,深刻揭示了人工智能技术背后的情感依存与信任治理双重议题。它提醒我们,人工智能不只是技术的象征,更是人类情感和心理生态的重要组成。科技进步不可避免,但决策执行必须考虑人的感受和社会影响。
只有真正融汇技术与人文,理解人与智能的复杂关系,未来人工智能才能成为我们称之为"朋友"的值得信赖伙伴,而非冷漠疏离的"僵尸"。这是我们的时代课题,也是前行道路上的宝贵启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