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Tornado Cash案件迎来了一个重要的法律转折点。2024年9月27日，法院法官在一次口头裁决中驳回了Tornado Cash辩方的动议，包括要求强制披露证据的请求，以及请求驳回指控的动议。这一裁决对辩方来说是一次重大挫折，也可能对未来的区块链开发者和项目产生深远影响。 在此前，辩方提出的强制披露动议，旨在获取一系列广泛的政府通讯记录。这包括与外国当局依据《相互法律协助条约》（MLAT）进行的交流，以及与美国国内机构如外汇资产管制办公室（OFAC）和金融犯罪执法网络（FinCEN）的沟通。辩方的立论基于联邦刑事诉讼规则第16条，声称这些材料对于理解政府的案件至关重要，可能包括有助于其辩护的证据。
然而，法官明确表示，第16条对被告的要求相当严格：辩方必须证明所请求的信息对于其案件是重要的，而不仅仅是猜测其潜在的作用。 法庭驳回了辩方的请求，指出仅仅提到这些通讯可能揭示的信息并不足以满足对重要性标准的要求。法官指出，辩方试图表明与荷兰政府的MLAT通讯可能会揭示针对Tornado Cash的证据或政府的调查理论，但这一推理并未获得说服力。法官强调，重要性必须基于具体证据，而不是模糊的推测。 法庭同样拒绝了辩方对与OFAC和FinCEN之间所有通讯记录的请求。尽管辩方声称这些文件是了解政府理论及潜在证人的必要材料，但法官结论认为，辩方未能表明这些通讯与当前指控之间的直接关联。
法庭重申，辩方需提供所请求文件与其辩护策略之间特定链接的证据，而辩方并未满足这一要求。 辩方在提出请求进行秘密审查以验证所请求文件的重要性时，法官也拒绝了。法官指出，基于猜测的请求可能会设定危险的先例，迫使所有刑事案件都进行秘密审查。他强调，这将破坏第16条的目的，并把审前披露过程转变为对潜在有利证据的无拘无束搜索。 辩方还依据《布雷迪诉马里兰州》案（Brady v. Maryland）提出了担忧，称政府可能在隐瞒有助于辩护的证据。尽管法庭承认政府在布雷迪案中的义务，但法官并未发现证据表明这些义务被忽视。
在没有具体证据显示政府隐藏信息的情况下，法官认为没有理由要求进一步披露。她指出，尽管辩方的论点在理论上可能，但缺乏所需的事实支撑，因此法庭不必干预。然而，法官同时表示，如果她后来发现政府对其义务的解释过于狭窄，将会给政府的案件带来“令人遗憾的后果”。 在驳回请求的动议中，还涉及了对“洗钱传送者”的定义问题。辩方认为，Tornado Cash并不符合《银行保密法》（BSA）下的“洗钱传送者”定义，因为其并未对用户资金进行控制，而仅仅是促进了加密货币的流动。然而，法官驳回了这种狭隘的解读，指出BSA的适用范围并不要求对资金的控制。
Tornado Cash在促进、匿名化和转移加密货币方面的作用足以使其符合该法规的要求。法官将其比作被视为洗钱业务的保管混合器。 辩方另一个重要的论点是基于2019年FinCEN发布的指导意见，该意见使用四个因素来确定是否将钱包提供商视为洗钱传送者。辩方声称，这一涉及“完全独立控制”标准的指导意见应适用于Tornado Cash。法官不同意这一观点，表示该标准特针对钱包提供商，并不适用于像Tornado Cash这样的混合器。因此，Tornado Cash对资金控制的缺失对其作为洗钱传送者的分类并不相关。
法庭还讨论了第一修正案下的可表达代码与功能代码之间的区别。辩方认为，起诉Storm与Tornado Cash的相关行为实质上是在惩罚他写代码，而这些代码应受言论自由保护。法官承认，虽然代码可以被视为表达性行为，但使用代码促进非法活动（例如洗钱或规避制裁）明显不受第一修正案保护。法官强调，法院必须关注代码所支持的行为，而不仅仅是代码本身。即使在适用中间审查的情况下，法官也认为，政府在防止洗钱和监管未经许可的资金转移方面的利益是合理的。 结尾时，法官强调，尽管用代码传达思想可能在第一修正案下受到保护，但利用这些代码促进非法活动是不被允许的。
这一区别在区块链等新兴技术的背景下至关重要，因为在这些领域，言论与行为之间的界限往往会变得模糊。法庭的裁决提醒人们，法律系统将努力追究数字经济参与者的责任，尽管在将传统法律原则应用于新兴技术时面临复杂的挑战。 随着案件的发展和审判的临近，Tornado Cash案件将继续吸引公众和法律界的关注。有关该案件的完整裁决记录将在法庭记录员准备好后发布。
